我是喜欢荷花的,它早已在童年的记忆中根深蒂固。
小时候,爷爷承包了村里的一口大堰塘养鱼。他弄回来几枝莲藕,小心地鞭纤插到堰塘里。第二年夏初,竟然有一顶顶碧绿的莲叶挨挨挤挤地布满了整个池塘。那一张张,如草帽,如雨伞,如蘑菇,又似玉盘。清晨,一颗颗露珠从梦中苏醒,在荷叶上滚着、嬉戏着,眼里满是晶莹的绿。
想起南北朝《乐府》的诗句,江南可采莲,莲叶何田田?少女的心思,在盛夏里散发出淡淡的香。红的、白的、粉红,或裙摆飞扬,或含苞待放、或蹙眉沉思。一点点亭亭玉立的姿势,就让梦多了些许畅快。不知道何处,飞来了一双白鹭,有意无意间,入了池塘。是羡慕娉婷?还是盈盈天真?我,喜欢了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第三年春天,不知从哪里钻出一片片水葫芦,竟然密密麻麻地漫延在荷塘中,泛滥成灾,鱼儿全体"寿终正寝"了!父亲一怒之下,放干了池塘的水,传话全村每家每户的精壮男丁都来捡鱼,扯水葫芦,挖莲藕,彻底清理鱼塘,把这些不利鱼儿生长的物种“斩草除根”。他这一声令下,顿时让鱼塘热火朝天,人们脱鞋挽裤,赤膊上阵,手脚并用捡鱼,挖藕,扯水葫芦,蔚为壮观!
更意料不到的是,池塘底下居然还隐藏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蚌壳。这难得的美味佳肴人们自然不会放过,有的装桶拎回家,有的就地"开膛剖腹",取肉回家。我和院里小伙伴居然在一堆蚌壳里发现了一粒洁白晶莹的小珍珠!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呼着、叫着,欣喜若狂地捧回家"珍藏"起来。
如今,那颗"珍珠"早已不再,顶着一张硕大的荷叶遮挡烈日去坡上摘黄瓜,割猪牛草的影子不再,甚至摘一朵荷花插在杯子里,床头柜上插着荷花的花瓶不再。我的快乐,无影无踪。我,再也没见到过心动的荷花。
南浦花影,红妆翠盖,住进了梦里,从此,有了心念的牵绊和寻觅的渴盼。每当见到栩栩如生的艳丽荷花,我都会收藏起来;手机屏幕上,是水灵灵的并蒂莲花,绿叶衬托下楚楚动人,连我的斗室里也挂着一幅粉红色的荷花刺绣画:3朵含苞待放,3朵尽情怒放,花骨朵内敛而娇羞,花瓣重重叠叠,嫩黄色的根须花蕊中包裹着一个带孔的小莲蓬。荷叶,荷花,莲子齐聚在宝蓝色的青花瓷瓶里,组成了一幅"和和美美"的"全家福"……
前几日,朋友圈里突然发现文友秋虹妹带着儿子,在一片荷花丛中留下的母子亲密靓照。一看坐标居然是咱宣汉“红军公园!”。我欣喜着,换上心仪的白裙,穿上白色高跟,挎上自己心爱的小白包,直奔一一红军公园!登上石阶,远远地望见自己朝思暮想的"荷花姑娘"们正朝我昂首,就一缕缕的脉脉,便渗透了每一根神经,心,颤了。
我为“荷”来?“荷”为我在?我,用盛装回报你的盛情,你,用含情传递我的热烈。翻越万水千山,只是为了前世的约?还是一场自我的救赎?当芬芳于彼此的尘埃落定,你把千言万语交付,常开不败,永不言输!此时此刻,相机虔诚地把每一张丽容定格成永恒的邂逅,让我,我们于茫茫人海中不再走丢。
亲爱的,哦!原来你一直在这里!
我常常喟叹,当初那么美丽的荷花,怎么生长在那么污秽的泥塘?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们扎根淤泥仍安身立命,不负花期过着随遇而安、与世无争的生活,开出那么圣洁惊艳的花朵?长出一节节宛如婴儿手臂的雪白莲藕?当花瓣凋零还结出一颗颗松籽般青绿的莲籽,难道这就是她不负岁月,不负卿的使命?
半生“荷”缘,近在眼前!
"荷","合",光阴的对岸,山有扶兮。隐隐约约,有歌声传来,“斜阳映入了眼帘/点盏荷花灯入眠/谁人做伴/风铃低唱着思念/像风中落叶/锈一双鸳鸯锦缎/何时再见/梦太长/寂寞漂泊了多少个夜晚/……”